跌倒

“什么时候出发？”

少年抬头定定地看他，右手搭在沙发上，不自然地蜷着，手心里攥着什么，握得不虚不实。指缝间的流光随着颤动闪烁，墙上的树影几乎一动不动，像个安静祥和的老人。原来蝉鸣了，少年忽然听见。不是今天才开始的，可为什么这时候才注意到呢。已经是仲夏时节，可是春天呢？春天的那段日子呢？少年有些恍惚，那时候绵绵的雪落在窗檐上，融化又融化，最后却还是积了起来……再然后的事情，像是消失了。只记得冬天……接着，转眼就是现在。

汗淌得很慢，已经开始沁透衣料。

他蹲下来，凝视少年，轻柔地拉起少年的手，牵到唇边摩挲。然后慢慢拨开少年纤细的手指，小心地取出掌心的——一个小巧的戒指，套上少年的无名指。缓慢而坚定地回道，

“就现在吧。”